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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368：比试
“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岂不是浪费了我救治你们的苦心，罢了，你们也瞧见了，我身边也不是安全的。”
古若嬛说完，便直接匆匆离开，女刺客由肖远压着，直接扛进了古府。
“哟，从哪抢回来压寨夫人。”
“这是昨夜行刺娘娘的刺客。”
骑兵们震惊了，指着女子瞠目结舌，“她，她是刺客？”
显然女刺客的美貌让人无法将昨晚那个穷凶恶极，害的娘娘伤了手的刺客联系在一起，“莫，莫不是娘娘弄错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怎么会是刺客？”
昨晚，最害人的莫过于娘娘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那样深的伤口，竟然是一个女子伤的？
“怎么？站在这吹凉风？”古若嬛凉凉的声音蓦地响起，众人一惊，行礼。
“将刺客带去前院，我有话问她啊。”
女子还点着穴，僵硬的身子一动不能动，眼珠子见着古若嬛，便充满恨意的瞪着。
那样可怕的眼神，让忍不住望过去的几个骑兵，打了个冷颤，人美胜似天仙不假，然而，美难保不是一种毒。
古若嬛如此，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刺客，亦定是如此。
“说吧，你从何处来？又为的是何种原因非要将我置之死地？”
女子一动不动，嘴唇蠕动，始终发不出声音，只能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肖远。
“肖远，给她解开。”
“娘娘，这个女子太不安分，又如此狡猾，不能放了她啊。”
“古府被精甲军围得水泄不通，内又有十八铁骑轮番巡逻，她要光明正大的逃出去，难如登天。”
肖远不在迟疑，在女子的肩膀两处，轻轻地一点，女子松了一口气，肩膀酸涩不止，浑身不自在的揉了揉。
“说吧，从实招待，说不定你的下场还能舒服些。”
“哼，我是谁？为什么告诉你？凭什么告诉你？”
女子揉着手腕，围着古若嬛转了两圈，“长的是有几分姿色，可就这模样还能称之为祸国殃民，可有些名不符实了，到底是谣传的，不可信，不可信。”
女子说话腔调有些怪异，让忍俊不禁。
很难将这样纯真的姑娘和那个屡次对古若嬛下杀手的刺客联系在一起，又或者这样的纯真不过是刺客的伪装而已。
“祸国殃民愧不敢当，你言辞犀利，敌意难掩，想来不会简简单单的因为我的容貌千里迢迢的过来行刺，你的背后之人是谁？鬼域，北甸，成国亦或者是游牧？”
女子抱着双臂，“我奚春柔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古若嬛作恶多端，天理难容，我就是来替天行道的。”
“我作恶多端？何以见得？”
“对啊，今日你行刺之前没见着当街的百姓对娘娘感激涕零？甚至不惜做牛做马跟随想报？”肖远道。
“那不是你压迫百姓么？”
“那是娘娘医治好的得了瘟疫的百姓，娘娘宅心仁厚，免费施粥问诊，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到大街之上，随意拉一个人便一清二楚了”
“你会医术？”女子超出了常人的惊呼，不可置信当中甚至带着一丝谴责和埋怨。
“你既然会医术，你救了敌国的百姓，你为何独独不肯救他？为什么，你救治这些百姓一定是有所图的，一定是啊。”
古若嬛一怔，“他是谁？你究竟是谁？又是为谁而来的？”
“我？我是奚春柔，拓跋凌的女人。”
古若嬛刚刚端起的茶杯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了奚春柔的面前。
“拓跋凌，你认得他？他，在哪？”
“这轮不着你问，你害的他身体孱弱，甚至欺骗他单纯的感情，你就是不折不扣虚伪的女人。”
“闭嘴。”素素嚯的抽出一把剑。
“有本事你杀了我，即便是杀了我，我也要在死之前，昭告天下，古若嬛就是虚伪的女人，你们中原一向不是将不守妇道的女人沉塘么？她朝三暮四，为何无人敢管？”
奚春柔情绪激动，语无伦次，激动的颤动着身子，素素没有动，手上的剑磨破了奚春柔脖子上皮肤。
“你站住，接住了我的绣球，还想哪里去？”
奚春柔一手拿着鞭子，一手叉着腰，眼神不满的瞪着眼前背对着的男人。
男人一身白衣胜雪，举手投足不染纤尘，不是谪仙胜似谪仙，美中不足的是，男人面色苍白，眉清目朗，只是眉眼之间似是染了深深的哀伤。
爱上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爱上这个男人只需要一眼。
奚春柔是英雄谷的大小姐，亦是下一任的谷主，绣球招亲之时，她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看见了这个满面忧愁的男人，控制不住，怦然心动。
奚春柔控制着绣球送进了男人的怀里。
然而可恨的是，她堂堂英雄谷的大小姐，这个男人却不领情。
话不过几句，男人掩面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子似乎随时能被风吹走。
奚春柔的心软了，或许换言之，她那颗娇蛮的心对这个男人始终都无法硬起来。
“你就那么不待见我？连夜也要逃出英雄谷？”奚春柔委屈的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男人转过身，面色越发的难看，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男人飘渺的似是随时会和这纯白的世界融为一体，奚春柔见着男人笑，心莫名的痛了起来。
她，不懂男人的哀伤，却能感同身受，然，更多的是不舍得，这样美好的人，为何会有冲天的悲伤，她想帮，他不愿，他逃，她追。
奚春柔后来知道，男人的身子往昔不是这般脆弱。
男人的心往昔也不曾这般伤痕累累，一切的祸起源头，全在这个被众星拱月，招蜂引蝶的女人身上。
奚春柔为了了解古若嬛煞费苦心，一路走，一路打听，众说纷纭，褒贬不一，有人说古若嬛是神，是下凡的九天玄女，是战无不胜的东方战神。
又有人说，古若嬛是修罗，十八层地狱逃出来，剥皮拔骨，嗜血成命的女魔头，所经之处，战火缭乱，民不聊生。
自然，奚春柔从初听闻古若嬛这个名字之时，先入为主，认为古若嬛是个坏女人，所以，称赞之言被奚春柔似是无意的忽略了。
也许，她注定得不到那个谪仙般的男子，他纯洁，高傲，美好。
世间没有一个词汇能够完全的表达他的美好，但是她不悔，她早已经自作主张的将她的全部都奉献给他了。
他不会是她的男人，但她注定是他的女人。
奚春柔为男人的所遭遇的鸣不平，更为了男人舍弃了英雄谷主之位，不远万里，讨伐古若嬛这个罪魁祸首。
“你走吧。”古若嬛颇有动容，奚春柔余气未消，“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奚春柔嘶吼着，泪流满面。
“你走吧，我说最后一遍，别让我后悔。”
古若嬛说完，起身，向内室走去，阴暗中面色疲惫，素素担忧的看着古若嬛。
众所周知，古若嬛和慕龙阙横生嫌隙就是因拓跋凌而起，此时此刻，又横空出世一个自称拓跋凌女人的人。
难免会让古若嬛本就愧疚的心自责不已，说到底，在感情上，谁又能亏欠的了谁？
拓跋凌虽然遭遇如此境地，事因古若嬛，却不是古若嬛故意为之。
如果世上的每一个人都要为别人自愿去做的事情买单，那么每一个人都负债累累。
“奚姑娘，念生性善良的份子上，主子不与你计较，你走吧，从哪来的回哪去，若是无理纠缠下去，怕是到时候传到了拓跋公子耳中，会越发的不待见你的。”素素语重心长。
奚春柔的视线缓缓的移到素素的身上，“慕龙阙培养的三十六天罡之首，方才没有打的痛快，让我再领教一番。”
不由分说的，奚春柔率先动起手来。
奚春柔赤手空拳，拳头带风，快如风，似是对素素的武功套路十分的了解。
素素避闪不及，吃了好几拳头，尽数打在肚子上，外人看不出来，尽是内伤。
肖远见素素练练败退，刚上去帮忙，奚春柔却停了手，转瞬跨到一边，双手抱拳。“替慕国主问好。”
素素一怔，难不成她都知道？
“拦住她啊。”
“肖小公子，不知令堂可好？肖小公子这一战，倒是将断袖的那些恶毒的传言尽数粉碎，的确是少年英雄有勇有谋。”
“你认识家父？”
“英雄谷又称英雄谷，世上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你是英雄谷的传承人？”素素眼睛眯起。
“从不曾隐瞒，请转告慕国主，天命不由人，逆天而为，只会适得其反，善恶到头终有报，且听天命定乾坤。”
奚春柔脚下一登，似踩云莲一般，转瞬，踪影难寻。
肖远跑起来便追，素素摇头，“你追不上的，她的轻功在我之上。”
素素神色恍惚，喃喃自语，“英雄谷，竟然是英雄谷。”
“这英雄谷当真这般神通广大？”听奚春柔所言，却像是无所不能一般，然看此人却是如此神出鬼没，踪迹难寻。
“英雄谷能预知未来。”素素神秘莫测的说完，匆匆出门去了。
肖远和慕龙阙一同长大，他和素素进过同一个地方，素素的功夫数一数二，即便是他也只能望尘莫及。
而这个英雄谷的谷主，显然是在素素之上的，难怪能让娘娘受此重伤。
肖远这次倒见怪不怪了。
偌大的厅堂，忽然之间就只剩下肖远一人，肖远挠了挠后脑勺，对娘娘敌意如此深的女子，娘娘放任不管，不等于放虎归山？
奚春柔出了古府，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你是谁？”
“一个能帮你杀死古若嬛的人。”
奚春柔盯着男人的脖子，“装神弄鬼。”眨眼间，奚春柔从男人的脸上抓下了一层人皮面具，那人毫无防备，又或者说根本反抗不得。
发丝尽乱，露出来的是一张苍白而又阴郁的女人的脸。
正是终日大门不出，暗自伤神的古连城！
“你故弄玄虚，究竟想做什么？”
“为母报仇，我是古若嬛同父异母的妹妹，古府的二小姐古连城，古若嬛下毒害死了我娘，古府的大夫人，她的歹毒心肠，伪善面孔，蒙骗了世人，却用毒害死了我的娘亲。”
古连城苦大仇深，包含血泪，一字一顿间难掩哽咽。
奚春柔心生怜悯，“你真的是古家二小姐？”
古连城径直越过奚春柔，走到古府正门。“你去通告娘娘，说古府的二小姐出去散散心。”
侍卫打量了古连城几眼，转身，匆匆进府去了。
“你这回可是信了？古若嬛贵为北岳皇后，地位崇高，我本可以依附于她，奈何杀母之仇大于天，我与古若嬛之间不死不休。”
奚春柔眼眸深邃，黑眸深不见底，波澜涌动，不知在想着什么？
“娘娘，古二小姐现身门外，说是要出去散散心。”
古若嬛心思低落，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你下去吧，本宫知道了．”
“娘娘，您说反常即为妖，古连城本在屋子里伤心欲绝，思念大夫人，怎么会突然出府，指不定要使什么坏心思。”
古若嬛摇摇头，反而是问道，“近日来，可瞧见古默怀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么？”
“饮酒作乐，纸醉金迷，怕是古府之中买进来的那批歌姬舞娘个个都遭了毒手。”
素素摩拳擦掌，若不是古若嬛言行领止，怎么能让那些青春年少的姑娘们便宜了老男人。
“放任他去，人非圣贤，若说无情，才是有情。”
“娘娘，您莫不是要出家？怎的这几日颇多感慨，说多了这些高深的话，反倒是让奴婢觉得，您似乎超然度外，比那英雄谷的．．．．．．”
“行了，别拍马屁，你与那奚春柔比输了？”
素素脸色一红，慢慢的垂下头，点了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