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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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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取名一向简单粗暴,譬如说胡丽, 而胡丽的姨奶奶则叫做胡玫。

    与想象中的丝毫不一样, 胡玫非但没有胡丽的狐媚妖艳, 整个人异常柔和清润, 容色清丽,语笑翩翩。郁蔓来到包厢的时候,胡玫已经坐在那等着了,她裹着一身修身旗袍, 安静地坐在桌旁,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沉静的气息, 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上下, 绝对让人想不到那副皮囊居然已经有了七百多岁的“高龄”。

    跟她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是个男人,男人背对着郁蔓她们, 一边给胡玫面前的杯子添水一边温和地跟她在说话。

    如果她不曾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刘治平导演了。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魏繁霜跟着她过来了,就连胡丽也作为牵线人过来了, 她们三人打扮得齐齐整整煞有介事,与之成为鲜明对比的是刘治平夫妇。人家休闲的仿佛是过来游山玩水的。

    因为胡玫, 刘治平算是接手了《半凝香》的制作任务。但也仅是算,《半凝香》由神娱全额投资打造,作为投资方, 神娱肯定要保证自家艺人在剧中的比例, 这块蛋糕不能自己还没吃到就被别人给瓜分了。最好能够在这个基础上, 进一步提高神娱的知名度,毕竟做一部电视剧也不是在做慈善。

    可以确定的是,《半凝香》的女主角药香这个角色,肯定是落在神娱目前一姐郁蔓的头上的,导演可以换人,女主角肯定不会换!

    刘治平提出可以接手这部剧,但是他要先见郁蔓考察一面。如果郁蔓在他心里够格了,自然界皆大欢喜,如果不够格,那么对不起,神娱就去另谋高士吧。现在华国的导演倒是不缺,可是能把电视剧拍好又有知名度的导演实在是少之又少,至少刘治平如果拒绝的话,他们基本上是不可能再请同等级的导演了,只能雇佣次几个等级的导演。

    郁蔓也清楚,此行重点就在于她。《半凝香》让刘治平来做,那些书粉可能还会认账,如果真的请不入流的导演来做,电视剧的前期口碑可能就直线崩塌了,更何况,出名总有出名的道理,刘治平拍起片子来,得心应手行云流水,单从剧情流畅度这一方面来讲,他同其他普通导演来讲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刘治平今年刚三十二,年岁尚青,长相不及娱乐圈诸多男星俊俏,却格外阳光。胡玫先站起来打招呼,他也没有丝毫架子,站起来笑眯眯地同三个人说了声好。

    魏繁霜又惊又喜,胡丽在路上说过,刘治平是她的表姐夫,他们认识在情理之中。郁蔓毕竟是公众人物,刘治平知道也合理。可她先前不过一个小小的助理,现在侥幸当了经纪人,刘导居然能够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来。

    一行人先后落座,魏繁霜主动招呼起来,她按了摇铃,早就等候在包厢外面的服务员立马轻巧地推门进来,每个人都随意地点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刘治平迟迟没有提到《半凝香》的丁点消息,反而一直在跟郁蔓她们闲聊。

    聊着聊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拿起座位上的礼品袋,取出个盒子,“我岳母最爱瓷器,我最近去澧县那边收了套,你们有没有识货的?”

    胡玫忍不住吐槽他,“说了心里没底就不要买嘛。”

    刘治平嘿嘿笑了下,“万一岳母会喜欢呢?”

    魏繁霜学的是金融,对历史又不感兴趣,胡丽更加,整颗心里装着的全是如何泡帅气的小哥哥,养个小宝宝。管你什么瓷器鸟器,在她心里毫无区别。于是乎,刘治平很快就以问询的目光看向郁蔓。

    郁蔓心里暗暗吐出一口气,来了,胡丽在路上就提到过,刘治平的考察不会是试镜或者即兴表演那种,他出的题千奇百怪。看来或许这个瓷瓶就是她今天的题目了。

    这要是别的东西,可能她还会心虚,但是这个完完全全就是她的老本行了。

    她刚刚成为郁蔓的时候,得知这个世界居然没有丁点跟大周有关的记载时,十分惊愕,她后来搜集了很快历朝历代的资料,终于确定,故旧的那个大周跟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半点牵连,如此也好。

    无论如何,她也还是个古代人,大周也有瓷器,烧窑制法,她有粗略的了解。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刘治平声称他拿出的这件是古瓷,古瓷与今瓷不同,作为古董,时日越久,身价就越往上翻。现在的古玩市场都流行“做旧”,实际上就是做假,行家都会有走眼的时候,更何况其他人。

    但是郁蔓跟普通人不一样啊,她是相术师,对灵气最为敏.感,平常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灵气,她很快就能闻出来。这个世界灵气缺乏,哪怕仅有一点点灵气,对于郁蔓来说就无异于薄荷油直接刺激太阳穴。古董久藏于地底,大地有灵,被埋藏了万年乃至于千年的古董身上肯定有灵气的味道,朝代越远,灵气就越重。

    可以说,郁蔓单用鼻子闻就能闻出这瓷器是不是古董,是什么时候被制造出来的。

    这是一个漂亮的青釉细口瓶,造型十分流畅优美,釉色纯正,浓淡相宜,看起来很是古朴典雅。但是郁蔓一看到这瓶子的形状就笑了。

    “从陶土跟窑制手法来看,应该是宋代的官窑。宋瓷有两大特征,光致茂美和如冰似玉,这个瓷瓶也不例外,瓷釉翠绿晶润,应该是宋代的龙泉窑……”

    郁蔓侃侃而谈,表情十分笃定。从灵气的深浅来看,这个瓶子大约有一千来年的历史,往前推算,加上这个瓷瓶本身的特征,应该是宋的龙泉窑。这些信息,她都是过去搜集大周资料时随意看的,仅是随意看看,她便把那些东西全都深深地刻在脑海,不会忘记。

    刘治平认真听完她洋洋洒洒的一大段话,颔首:“我认出这是宋瓷,就是没认出这是龙泉窑的,你对瓷器仿佛了解很深。”

    郁蔓微微一笑道:“常年拍戏,偶有涉猎。”

    郁蔓拍的绝大部分都是古装剧,她这个理由也算是站得住脚。不过,她话锋一转,“刘导你这个瓶子好是好,却不适合送给女性亲人。”

    刘治平皱了皱眉,“怎么说?”

    郁蔓忖度了会,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好实话实说,“这瓶子若是送给女人了,不出三月,该女子身旁的所有男性必定全部出轨。”

    ……

    刘治平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同胡玫两人面面相觑,哑然失笑,“这个说法从哪来的?”

    郁蔓抿了抿嘴,正色道:“风水。”

    “木易朽,金易锈,玉石太过柔脆,承载风水的物件上,以铜器为上等,陶器次之,玉石属阴要再次一等,木头黄纸是为最次。陶瓷经过煅烧火炼,乃是火土相生之物,能起风也能止水,在风水运用一道上流传甚广。刘导的瓷瓶是‘雨过天青色’,揉入了水,中和了火土,本该是好事。可是‘雨过天青色’主正东,正东是女子男宫所对应方位,于主不宜。更何况这瓶口内收外扩,形状十分怪异,自然而然会妨碍运势。且这瓶子的釉色上有嫣红点点,看似增色,然而形似桃花,还是烂桃花。结合起来看,便会妨碍到女子身边的男人桃花运。首当其冲殃及的是女子伴侣,而后若是不曾丢弃这瓶子,很快连父亲弟弟跟其他亲属都会受到影响,立竿见影。”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郁蔓刚刚感知到了瓷瓶带的“气”,感知到了瓷瓶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宋人的工匠基本上是世代为生,过去就有对做陶的夫妇,十分恩爱和谐。

    男人做陶器,女人做瓷器,手艺都十分高超,两人一直是其乐融融。

    男人过二十五生辰那年,女人决定亲手为他制件瓷器做礼物。

    她选择在七月初七乞巧节那天封火开窑,开窑时,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几丝雨滴顺着缝隙飘到窑洞,恰好在出炉时候,在瓷釉上染就了点点嫣红。

    沾了雨的瓷器本不该取用的,可奇就奇在这件瓷器是万里挑一的雨过天青色。女人舍不得,便把这件瓷器留用了,准备在丈夫生辰那日送给他。

    可是没等到丈夫生辰,那个跟她恩爱的人就变了,他逛了青楼,认识了个烟花女子,无论如何都要以正妻之礼把那个青楼女子娶进家门。

    女人认不出这个陌生的男人,毅然决定自请下堂,拿回一封休书回了娘家。

    回了娘家以后,她整日以泪洗面,可是回家不过半月,父亲就跟家里的婢女搞在了一起,将家里弄得鸡飞狗跳。

    而弟弟那边,弟媳怀孕不久,弟弟便闹着要另娶一房姬妾。一月之后,此类事情又迅速波及到了其他男性亲属。

    女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急忙请了相术师来看,相术师告诉她说有件亲近的物品一直在妨碍她和她身边人的运道。

    正是那件瓷器。

    乞巧节下雨并非好时辰,反而于女不宜,那件瓷器染上了织女的眼泪,它的风水就开始影响到女人的运势。

    知道这件事以后,女人一连说了三个“可笑”。

    她把这个瓶子埋了起来,但是到了后世,这个瓶子还是被挖出来了,此后这个瓶子的每一代女主人的男亲属,个个都必定出轨。

    这种听起来更加匪夷所思的故事,郁蔓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用刘治平更能接受的语言把风水神神叨叨地解释一通罢了。

    其实照她看来,这种瓶子直接砸碎不就行了,当年那个女人为什么情愿埋起来也不干脆砸了它?

    她神情认真,不似作伪,刘治平却看得想笑,“没想到你对风水还有研究。”

    郁蔓十分平静,“事关自己,便粗学了点。”

    刘治平压根就没信她,“你说立竿见影,照你这么说,我随便把这瓶子送给个女人,她身边的男人肯定会出.轨?”

    郁蔓点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刘治平嗤笑一声,大手一挥,“小丽,这瓶子归你了。”

    胡丽的脸色顿时红白一片,十分精彩,“你送给我干嘛?”

    刘治平满不在乎道:“你也听到郁小姐的话了,拿你做个实验,不管成不成,这瓶子都归你了,我花了十五万从好友手上买来的这瓶子,你不亏。”

    胡丽嘟囔了句,“万一是真的呢。”

    刚刚吐槽完,胡丽就对上了胡玫似笑非笑的眸子,她打了个寒噤,没敢再说话了。这位姑奶奶修为比她高出整整六百年,伸出根手指头都能把她给碾碎。更何况胡玫出了名的宠夫狂魔,虽然平时胡丽叫刘治平姐夫,可是她哪能真把人家当表姐表姐夫看。

    胡丽只好苦着脸接过那个瓶子,“那就谢谢姐夫了。”

    她手上还抱着这瓶子没来得及放下,包厢里的手机铃声就开始响了起来。胡丽迫不及待地把瓶子跟烫手山芋似的撂桌上,抓起自己的包包取出手机,“我先接个电话,你们慢慢吃。”

    她就跟花蝴蝶一样欣喜地冲到走廊接电话,一行人只来得及看到她风一样的背影。

    五分钟过去,胡丽呆滞地回来了,她手里还紧紧抓着电话,脸上的表情有点难以置信。

    “我爸看上了个小狐狸精,要跟我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