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小狼狗总是追我01

朝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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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陈嫂低头擦灶台,“老爷今早打过电话, 说二少身体欠佳, 中午就不下来用餐了。”

    方灼不高兴了,主人家不下来, 他好意思吃?

    “不吃饭怎么行,我去叫他。”

    别墅二楼格局怪异, 走廊出奇的宽敞, 除去尽头的房间, 两边全是大开的落地窗。无论是白天的阳光, 还是夜晚的月光,都能毫无阻隔的照射进来。

    方灼敲响房门, “二少。”

    屋子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响动。

    “打扰了。”他拧开门把走进去。

    周猝正坐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方罗盘,在看见方灼时眼眸晃动一瞬,便再次沉寂。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衬衣和西裤, 袖子挽上去, 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臂。脸色比昨天差些, 病蔫蔫的, 只有眼睛一如之前深邃清亮。

    方灼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视线扫到角落里一条带铐的铁链子时,瞳孔猛地紧缩。

    铐子上竟然带着干涸的血!

    我的妈耶,这小可怜平时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有人来了。”周猝放下罗盘, 突然开口。

    方灼回神, 竖着耳朵一听, 有个屁的人,紧跟着没多久,花园里就响起汽车声。

    开进来的一共三辆车,下来的全是虎背熊腰的壮汉。他们训练有素的冲进别墅,不多会儿,走廊里响起急促沉重的脚步。

    只听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破开。

    保镖们鱼贯而入,分列在两侧,一名梳着老板头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戴着大金表,黑皮鞋擦得铮亮。

    周猝两只手放到扶手上,背肌挺直,眼神淡漠而凌厉的看向自己父亲。

    这气势,八米八不是吹的。

    周父一眼就认出方灼就是视频中骑在自己儿子身上的人,大步上前,一巴掌扇了过去。就在方灼要躲开的时候,周猝站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扼住周父的手。

    方灼震惊,脱口而出,“你不是瘫子啊。”

    昨天这货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任他摆弄,还以为是双腿残疾或者半身不遂呢。

    周猝横他一眼,“麻醉剂。”

    “哦。”

    方灼默默转开视线,看向横在面前的手。

    男人的手指白皙修长,看似乎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可周父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没几下子竟然痛得开始抽气。

    “父亲,请注意您的身份。”

    周猝放开他,从西裤里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将每一根指头都擦了一遍,然后将手帕投掷进垃圾桶。

    方灼目瞪口呆。

    好吊啊。

    周父被儿子忤逆,竟也不生气,大概是觉得动手的确有辱斯文,尴尬咳嗽两声,“我已经教训过你大哥了。”

    周猝轻笑一声,又坐回椅子上。

    周父习以为常,继续说:“阿丞性格莽撞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至于这个人……”说着斜睨一眼方灼,轻蔑和厌恶一闪而逝,“既然你喜欢,就让他留下来。或者你喜欢其他男孩子,爸爸也可以给你弄来。”

    方灼:“???”出柜出都这么容易吗!

    周猝看了方灼片刻,“他就行。”

    周父:“都依你。”

    方灼:“……”

    留下来就能顺理成章的和周猝朝夕相处,还愁没机会派送外挂?

    方灼谄媚的笑,“周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二少。”

    在周父眼里,这就是个卖屁股的,连看一眼都嫌多。见他还算有些眼力见,点了下头,沉声说:“你跟我来一趟。”

    ——

    周家的书房纤尘不染,并不常用。

    周父坐在真皮转椅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咬着一烟,“许未来是吧。”

    方灼垂着头站得笔直,看上去很紧张。

    “你不用紧张。我说了,我并不反对我儿子跟男人在一起。”周旭峰说:“你从小被抛弃,在孤儿院过得并不愉快,性格畏缩却心比天高。靠着孤儿院的善款和院长资助才考上大学,现在一个小报社当实习记者,转正待定。”

    “你调查我!”方灼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周旭峰很满意他的反应,吐了口烟,“给你个往上爬的机会,替我好好监视阿猝。”

    “事情结束后,我让你当上报社板块主编,外加一笔足够丰厚的报酬。”

    要是没有人脉,光是靠努力要从实习记者到主编的位置,少说五年往上。这条件对一个初出社会的菜鸟来说,无疑是块甜蜜诱人的蛋糕。而且,从他已得到的资料显示,许未来本就是爱慕虚荣的人,他不可能拒绝。

    果然,这小子答应了。

    方灼:“我同意,希望周先生说话算话。”

    周旭峰露出满意的笑容,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滚吧。”

    方灼麻利的要往外滚,又突然被叫住。

    周旭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显得有些阴沉,“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健康状况,我必须确定你没有任何病症。”

    方灼不想多花冤枉钱,辩解说:“周先生,我两个月前刚做过健康检查。”

    周父:“阿猝身体虚弱,任何一点小病都能要了他的命。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做父亲的心。”

    刚刚谈到周猝的时候,那表情就像在说一条狗。这他妈也好意思自称爹?

    方灼有点为周猝打抱不平,一路心情都不怎么好,等他回到房间时,男人已经在床上躺下。

    应该是在午休。

    为了方便方灼监视,周父并没有让人给他安排房间,直接让陈嫂把被子和洗漱用品送到周猝房间,随后就带着保镖声势浩大的离开了。

    方灼在房间里又是铺被子又是洗澡,折腾足足半个多小时。当他出来的时候,周猝依旧维持侧躺的姿势不变。

    他抄着手下楼,填饱肚子后,在别墅里上下逛了一圈,发现这栋房子居住的痕迹很少。倒是娱乐设施挺多,视听室、健身房、游戏室,一个不少。

    方灼挨个浪了一遍,等他出来时已经将近零点。

    陈嫂不住在别墅,知道方灼并不是贵客以后,她态度大转变,直接将他无视,就连晚餐也只做了一人份。

    方灼把中午的一道剩菜和饭混炒,吃得肚皮撑起来才洗了碗上楼。

    一开门,凌冽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而周猝侧躺的姿势和他中午下楼时一模一样。

    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这样吧。

    方灼快步走过去,轻拍男人的脸,冰冷刺骨的触感冻得他把手缩了回去。

    此刻的周猝面色青白,像是冰柜里被冻住的死人。

    方灼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抖着手去探周猝的鼻息。随后又把耳朵贴近对方的心脏。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两样……周猝好像都没有。

    “喂,你醒醒。”

    “周猝。”

    “操!死了吗!”

    ……

    方灼手忙脚乱的摸出手机想打120,却发现一点信号也没有。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朝楼下跑。

    一楼大厅空荡寂寥,阴森幽冷。

    方灼打了个寒颤,摸黑找到灯的开关,“啪”的一声,白色光亮将他的心里的恐惧驱散了一些。

    他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有线电话,大门又被反锁,于是绕到落地窗前,用力拍打,扯着嗓子大喊:“来人,救命,你们家二少不行了!”

    落地窗外,两个保镖坐在草地上抽烟吹牛,听见身后的动静只回头瞥了一眼,就扭过头去。

    他们不是不想管,而是不敢管。主家吩咐,无论晚上发生任何事情,都要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方灼脸色很难看的回到房间。

    他趴到床边仔细盯着周猝看,兴许是体温太低,周猝浓密睫毛上竟然结出寒霜,他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

    四周的冷空气像有生命般缓慢地流动,让人头皮发麻。

    “周猝你想出去吗?”他靠近周猝,想获取一点安全感。

    “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是为了你才来这儿的。”

    床上的人已经昏死,根本听见他的诉求,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连嘴唇都变成了黑青色。

    想到对方低如冰封的体温,方灼心里发憷,可是又狠不下心不管。他打了盆热水,用热毛巾给他热敷。累得他胳膊酸痛不说,收效甚微,索性把帕子一丢,较劲似的,死死瞪着周猝。

    “操。”方灼咒骂一声,跳上床隔着被子把周猝紧紧抱住。

    然,并没有卵用。

    一咬牙,掀开被子钻进去。

    身上薄薄的衬衣,一靠上周猝就被冻成了冰。即便有外挂加持下,方灼体温偏高,依旧冷得牙齿打架,抖成筛糠。

    周猝看着病弱,贴近了才发现发现身形很结实,借着昏黄的灯光往下看,还能瞄见漂亮的腹肌和性感的人鱼线……

    方灼借着东想西想分散注意力,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昏迷中周猝感觉到热源,这在从前是从未有过的。他下意识收紧四肢,生怕这可贵的温暖会逃跑,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掀起眼帘,入眼是一截修长漂亮的颈项,和被一片半掩半遮的精致锁骨。

    灯光中,那片皮肤被沾染成温暖的蜜色,和他的体温一样温暖。青色血管被薄薄的皮肤覆盖着,它们在跳动,那鲜活的生命。

    里面的血液应该比怀中这具身体更加温暖炙热吧。

    被蛊惑般,嘴唇贴了上去,用力汲取吮吸。

    方灼苦着脸,“我也是为你好,你以后别再那样,我能陪你到长命百岁的。”

    领带滑下来,搭在男人手里,并没有立刻把人绑起来。

    “长命百岁。”周猝反复咀嚼着四个字,阴沉沉的表情被愉悦取代。

    兜里的突然一震,方灼眼睛发光,按耐住先要掏出手机的冲动,继续说:“我知道你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有些东西,眼见不一定为实。”

    “我没办法告诉你真相,但你要相信我。”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谁能让周猝信任,除了方灼不会再有别人。被那双坦诚的眼睛望着,男人心里的坚壁有些动摇。

    “我信。”

    方灼松了口气,正准备下床,整个人一惊,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东西每天晚上都要怼他好多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了男人的兴奋点。

    方灼的手腕还是被绑了起来,等再松绑的时候,人已经累成一滩烂泥,浑身黏糊。

    周猝抱他洗完澡,又给自己换了身干净衣服,方灼挣扎坐起来,正要去裤子里摸手机,就听见“咔嚓”一声。

    房门被反锁了。

    方灼光脚咚咚咚的走过去,用力拧把手,拧不开,什么鬼,他被关起来了吗??

    “周猝你给老子把门打开!”

    男人的声音自门后响起,“我说了,关到你不想走为止。”

    “我都说了那是气话,气话!”方灼暴躁,“而且我们刚刚不是和解了吗!”

    都说床头吵架,床位和,他们刚刚和了整整三次,下床就不认了?

    “那是你潜意识的回答。”男人声音沉沉,想起青年所谓的气话,又要上火了。

    方灼:“……”

    多读书就是好,说出来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方灼咬死不承认,“你想多了,我都被你吃干抹净了,还能上哪儿去,打死我也不走。”

    说着把耳朵贴到门上,竟然听见男人在低笑。

    周猝这人吧,大多数时候都是板着脸,实在高兴也顶多只是弯下嘴唇,笑得很含蓄,这是方灼第一次听他笑出声。

    “你刚刚笑了吧,看在我逗你开心的份儿上,放我出去呗。”

    周猝的唇角压了下去,曲着手指在门上敲了下,转身走了。

    方灼硬是从那一声轻响中听出了“想得美”的意思。

    “猝猝越来越皮了。”方灼叹了口气,去拿手机。

    黑白屏上啥都没有。

    方灼:“阿三哥,你玩儿我呢。”

    233:【没有,是信息发送到半,被主系统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