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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665：原谅
片刻功夫，古若嬛和傅歌啸就出来了。
傅歌啸看着莫朝天的眼神很不友好，“太子殿下，好狠的心啊。既然知道我要对付皇上，你还不仅不帮他，还要帮我一起对付他。”
一旁的古若嬛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傅歌啸，你别说了。”
莫朝天看到古若嬛维护自己还是笑了一下，向她示意自己没有事，“这朝廷原本就是你的，他谋反得来的朝廷，我得来了也会不安，况且他间接害死了我的母妃，所以如果他出了事，也是他的惩罚。”
莫朝天的这一段话令傅歌啸和古若嬛都很惊奇，古若嬛有些心疼他，“师兄。”
莫朝天向她露出一丝笑容，“没事，这些都过去了。”又看着傅歌啸，“中元节晚上，我想和师妹一起看花灯。就当这是我不阻拦的条件。”
傅歌啸看到莫朝天这个样子实在恨不起来他，甚至有些觉得他可怜，“月浅醉愿意，我没有意见。”
古若嬛开心的笑了，“我已经答应师兄了。”傅歌啸白了她一眼，他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傅歌啸，好好待我师妹，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莫朝天看着傅歌啸，发出自己的警告，这也是对于古若嬛的承诺，如果以后受伤了，还有我为你讨回公道。
“不用你提醒，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一旁的古若嬛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里感觉到真的很温暖，有这两个人这样宠着自己。真的是此生无憾了。
“我决定在中元节那天逼宫，如果你和月浅醉看完花灯，可以去宫里找我，我觉得也许你需要要向他一个理由。那天他必须死，那是他害了我们傅家应受的惩罚。”傅歌啸心想着做件好事吧。莫朝天应该有很多话要问他父亲。
“我知道了。”莫朝天面无表情的说着，仿佛刚才傅歌啸说必死的人不是他父亲一样。
“这两天我会忙着逼宫的事情，没有什么时间陪月浅醉，这两天她就在你这里住吧。”傅歌啸知道莫朝天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不担心他会做什么，而且古若嬛心里一定也很担心这个师兄。他想让古若嬛开心。
果然古若嬛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看了看傅歌啸，“你就放心忙你的事情吧。我在师兄这里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她知道以后可能不能怎么陪莫朝天，现在想多陪陪他，而且他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那我先走了，莫朝天。”傅歌啸看了看古若嬛，对着莫朝天说道。
“慢走不送。”莫朝天还是面无表情。
古若嬛走到他旁边的凳子上，陪他说起话来，过了一会儿他的心情就好了起来。也只有古若嬛能让他很快的从悲伤中走出来。
这两日，傅歌啸筹备着逼宫的事情，而古若嬛陪着莫朝天有时候出去看看风景，有时候聊聊天，弹弹琴，唱唱曲，很快就到了中元佳节的晚上。
中元节晚上，古若嬛和莫朝天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街上挂满了各种图案，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花灯。
古若嬛看中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灯笼，一旁的莫朝天看着古若嬛，心里想着，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兔子样式的灯笼。
这一刻仿佛时光回到了十年前，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牵着一个十一岁的男孩走在了挂满灯笼的大街上。
古若嬛买好了灯笼，走到了莫朝天跟前，向他炫耀自己新买的灯笼有多好看。
突然古若嬛看到那边有很热闹的杂技表演，便一只手拉着莫朝天跑去看。莫朝天跑着看着手中的那只白皙的手，真的感受到了历史的重现。这双手还是那么温暖，还是那么软。
傅歌啸在宫里也安排妥当，已经交代了安排宫里的手下，他还把自己的一些手下，混在了今天表演的戏子，歌女等艺人中。眼看着最后一个节目表演完了。
这些王公大臣都酒足饭饱了，最后的一项放烟花的流程结束，众人就纷纷退席，宫里开始又冷清了起来。而莫汉戟也带着锦妃娘娘回了乾清宫。
每一年的中元节，他都会在乾清宫给锦妃娘娘画一幅画像，转眼已经画了二十一幅了，今年应该画二十二幅了。不同的年份，不同的衣服，同样的人儿。
傅歌啸带着一大群手拿武器的人闯到了乾清宫的门口，门口值班的小太监看到这一幕吓到了，赶紧跑进了，一边跑一边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傅王爷造反了。”好不容易跑到了皇上跟前跪了下来。
这时候莫汉戟正在给锦妃画第二十二幅中元节的画，听到了小太监的声音，都没有抬起头，就呵斥他，“不许打扰我画画，闭嘴。”
那个小太监听到后也不敢多嘴了，锦妃就这样平淡的看着皇上，她知道今天儿子会过来逼宫。这一天终于来了。看着莫汉戟这样认真作画的样子，锦妃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很快傅歌啸带着人就进来了，看到莫汉戟没有逃走，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竟然在为自己的母妃认真的作画。不由得感觉到有些讽刺，
“歌啸，你等会啊。我一会画好了再和你说。”莫汉戟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平时一样波澜不惊，也没有抬头看来人有多少。
这些人现在不知道怎么办，都看着傅歌啸，傅歌啸冷冷说道，“等他画完。”
众人等了快有一刻钟的时候，时间很短可是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很长。
古若嬛和莫朝天吧整个街道都走完了，看了很多的花灯，又看了有趣的杂技还有糖人，玩了很多东西，两个人就往宫里走去。
刚到皇宫门口，古若嬛将手里的兔子灯笼递给了宫门口的侍卫，指了指身旁的莫朝天，“我是太子的朋友，你帮我拿着这个，一会儿我出来时再来拿它。”
侍卫接过来说了声，“是。”古若嬛和莫朝天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莫汉戟终于画好了画。看着傅歌啸只是淡淡一笑，“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你知道我会来？”傅歌啸有些不解，他仿佛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啊。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你的嘴真的太像锦儿了，可是你的眼睛像你的父亲。”莫汉戟的这句话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还有刚到门口的莫朝天和古若嬛的耳朵里。
这些人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望了过去，莫朝天和古若嬛走了进来。古若嬛走到了傅歌啸的身边。
“你也来了啊？皇儿。”莫汉戟看着刚进来的莫朝天说道。
莫朝天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也不理他，现在终于不用掩饰对他的恨了。
傅歌啸看着莫汉戟，“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留着我？”
“我不想再杀傅家人了，而且如果我杀了你，锦儿一定会很伤心的。这朝廷原本都是你的东西，你来拿回你自己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拦着？”莫汉戟的眼睛一会儿看看傅歌啸，一会儿看看锦妃。
众人没有想到莫汉戟竟然是这个态度。
莫汉戟看了看锦妃，走近了她，“我想你也早应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的事情了。对不起，骗了你那么多年。”
“你的对不起只是因为骗我吗？你还对得起傅家吗？傅盛待你如亲兄弟，你竟然这样对他。”一向温婉的锦妃，此刻声泪俱下的指着莫汉戟说道。
看到泪流满面的锦妃，莫汉戟很是心疼，“别哭了，对身体不好。我对不起傅家人，可是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莫汉戟突然大笑起来，“因为换来了与你二十二年的朝夕相处。”
听到莫汉戟的话，很多人心里都是一紧，他当年的罪行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古若嬛突然有些心疼这个未曾见过的莫汉戟。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深深的喜欢了你，我们俩一同长大，可是傅盛也喜欢你，我一个臣子怎么和他争你？眼看着你成了他的妻子，我恨啊。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啊。于是我就娶了阿容，借用了她们家的势力，进行了一场谋反，将傅盛围在了乾清宫，杀了他，用小太子的命，逼他写下了让位诏书。我假传圣旨让傅盛的弟弟入宫，把犯上作乱的罪名安在王爷的身上，而我出师有名，杀了傅盛的弟弟，成为了东吴朝的开国皇帝。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莫汉戟旁若无人的叙述着自己心狠手辣的过往，他也是在抛开心灵上的负担。
锦妃听了后，哭的更加汹涌了，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才给傅家招来了那么大的混乱。
“锦儿，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你一定很恨我吧。你为傅盛一家报仇吧。”莫汉戟视死如归地看着锦妃，既然都是死，他想死在锦妃的手上。
锦妃娘娘拿着旁边一个侍卫的剑，就一剑向莫汉戟刺了过去，可是还是没有狠心，刺入他的心脏，只是刺穿一点儿肉。不忍的瞥过眼，他对自己那么好啊。
莫汉戟看到锦妃这样不由得笑出了声，她心里还是有我的，那我这二十二年的守候都是值得的。
莫汉戟又朝莫朝天的方向看到，惨笑了一下，“对不起啊。皇儿，父皇这么些年，对你的关爱少了。”
莫朝天看到他莫汉戟剑刺了，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想了想他那可怜的母妃。听到了他向自己说对不起，莫朝天心里有些动容，他想知道一些事，“你爱过我母妃吗？”
听到了莫朝天的问话，莫汉戟回答道，“皇儿，我至始至终爱的只有锦儿一人罢了。心里没有其他人。我娶你母妃也不过是看中了她家的力量。是我负了你的母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莫汉戟不想告诉莫朝天当年的真相，当年如果不是姜羽容暗地里对锦儿动手，想要她的性命，莫汉戟不会那么无情的对待一个为自己生了一个儿子的女人。他的父皇一生做了太多错事，就让他的母妃在他心里就一个美好的形象吧。
莫朝天听了后，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果然是这样，他从未爱过自己的母妃，才会对她如此狠心。既然这样他的生死，与我无关。
这时候莫汉戟又看了看傅歌啸，“傅歌啸，今日我把二十三年前从你父亲那里夺走的东西。都还给你。桌子上是我亲自写的圣旨，让你更加名正言顺一些继承皇位，也是我能为你做的唯点补偿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傅歌啸看着这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国家沦陷的人，冷冷的说道，眼神似乎能杀死人。
莫汉戟最后又看了一眼锦妃，两手拿着剑往自己心脏推了去。柔柔地叫了声，“锦儿。”便倒在了地上。
锦妃看到莫汉戟自己把剑插了心脏，突然感觉到天昏地暗，立马走过去抱住了莫汉戟，大声叫了起来，“汉戟，汉戟。”
一旁看着的莫朝天看到莫汉戟倒在了地上，心突然停止了跳动，他原以为自己不会为这个薄情寡义的父皇难过了，可是看到他倒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还是痛的扎心。只是仍然不动地站在了原地，也许已经悲痛的忘记了过去。
“锦儿，原谅我。对不起。”莫汉戟说完了这句话，断了气，手无力的垂在了地上。
“好，我原谅你，我原谅你。你醒来好不好？”锦妃哭的像个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