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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果说是穆北苍先动了心，为什么之后世人都说，是穆北苍对不起月南枝？
……
月南枝打量完毕，忽然笑了，“怎么，难道穆王殿下想要告诉我，你违约的原因是因为，这次婚礼太简陋？”
这句话她是贴着他耳畔说的，旁人听不见，只知道月南枝忽然凑上前去，而殿下却并无反感，反而露出一丝纵容的笑意。
她实在想不到穆北苍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的原因，总不能是打趣打趣她吧？
既然是打趣打趣，那她也打趣一下如何？
月南枝笑的更开心：“不过穆王殿下还真想对了，这场婚礼太过简陋，若是别人定是不愿意嫁给你的，至于我嘛……”
“至于你，怎么样呢？”
她坐在轿子里抬着头，男人俯身，阳光从他身后洒过来，勾勒出穆北苍的轮廓，月南枝抿唇微笑，“至于我，我不在乎殿下所谓的这些形式，殿下不如稳妥一点今日让我进了门，这才不算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她的想法很简单，和萧苍衍达成了协议，那么无需做协议之外的事情，她对今日大婚典礼的‘朴素’并无意外，也毫无怨言，她只是不希望节外生枝。
萧苍衍不让她进门，在她看来就是节外生枝。
男人瞳孔一缩，拳头微微紧握：“本王让你原轿返回，你不生气？”
月南枝神色自若：“当然生气了。”
穆北苍脸色略微好看一些。
“毕竟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情不如少做，我在京城目前只有殿下你作为依靠。”她抬起头，“但是殿下，我们可是等价交换的。”
穆北苍后槽牙一动。
等价交换，原来在她眼里，娶她做王妃，只是她帮自己解毒的等价交换。
穆北苍身后的白寂嘴角一抽。
这话原本是他打算说的，若是殿下不出来，他就打算告诉月姑娘，今日为什么不迎娶她，只是因为这场婚礼不够盛大，既然要做尊贵的穆王妃，殿下怎么可以如此随便迎娶她进门？
然而他还没说出口，自家殿下就来了。
偏偏殿下说了，更要命的是，月姑娘居然不领情！
见到穆北苍面色漆黑，而月南枝还不自知她说了什么惹怒了殿下，白寂慌忙上前，“月姑娘，今日之事是有缘由的，殿下并非有意这般做，何况殿下对姑娘真心一片，当然是想给姑娘最盛大的婚礼。”
他咽了下口水，“只是不知道下面的人怎么做的，居然会错了殿下的意思，才让姑娘你受了委屈，殿下是想另择良辰吉日补偿于你……”
“缘由？”月南枝笑着将实现转移到穆北苍身上：“是吗，还有缘由？这缘由若不是殿下因为记仇，所以故意戏弄我，难道还能是……还能真是因为没有十里红妆？”
白寂：……其实他也不信，他就怕殿下真的一怒之下抛弃月南枝这枚棋子，要知道殿下的寒毒中了将近二十年，所有神医都来看过，得出的结论都是无药可解。
现在好不容易有月南枝可以解毒，可万万不能毁了她呀。
白寂生怕依照殿下的性子，不会顺着月姑娘的意思来，两个人反而越走越远。
如果月姑娘不愿意，就算他们严刑拷打也不能逼她做出解药，到时候殿下的毒……
想到这里，白寂赶忙开口：“月姑娘，是这样……”
“没错。”没想到他还没说完，一道清冷的男声便淡淡打断，“本王还没有下聘，婚服也粗糙，这里里外外的一切，都配不上本王的王妃。”
“……”
空气好像静了片刻，月南枝下意识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蹦出来一句，带着无限的诧异：“……你，你认真的？”
……
画面定格，真实到令人怀疑的幻境忽然碎裂。
看到这里，云疏月确定，至少这个时候月南枝还没爱上这个男人，或许仅有的一点喜欢，也被理智压下，隐藏的很好。
只是这段记忆明显没有完，有个人将所有的记忆留在了这里，这段记忆里有穆北苍与月南枝的一生。
他们现在不过刚刚成婚，之后还有很多很多事，云疏月甚至觉得，真的看完这段记忆，他们三个怕是都会迷失在这段记忆里。
可是记忆忽然停了。
再看灵脉的第二层，安静又祥和，不远处有一道浅浅的蓝色屏障，那应该是通往第三层的路。
所以他们现在可以去第三层了？
第三层可就不存在这些记忆了，那么那个人既然留下了一生的记忆，为什么突然中止。
云疏月看向萧苍衍，是他做的吗？
她不知道这是谁的记忆，可这段记忆中，连穆北苍的所思所想，他们这些外人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穆北苍留下的记忆吧。
那个男人死前来过这里，将一辈子的记忆留下，现在终于有个契机，作为穆北苍转世的萧苍衍，可以将这段记忆重新塞回到月南枝的脑子里，但他却突然停止了。
“往前走吧。”萧苍衍目不斜视负手前行，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脚步：“三皇子若是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就请止步于此。”
楚倾澜一愣：“干嘛？”
云疏月猛然一顿，眉头忽然拧起，“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不来干什么，我……”楚倾澜刚说出口突然沉默下去，他是来替云清宴做事的，这件事和云疏月有关，他不能说。
“三皇子，你背后的那个人，没有告诉过你……灵脉无垢的第三城无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么？”
萧苍衍目光流转，忽的笑了，“看来那人也并非把三皇子你当成朋友啊。”
楚倾澜完全摸不着头脑，萧苍衍在说什么，清宴怎么可能不把他当成朋友？
云疏月抿了抿唇，压低声音，“无妄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传闻许下一个愿望，就会失去一件东西，失去的东西与许愿得到的东西价值对等，是这样吗？”
楚倾澜摸了摸脑袋，他进入无妄，只是为了查看疏月这具身体的情况，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换’出来的，无妄换出来的东西，总有个年限，若是不成了，那么云清宴会再想办法。
等一下……清宴说疏月是‘换’出来的，可是从无妄将一个死人换出来起死而生，难道不需要……与之换上对等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