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拿人

一夕秋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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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老爹严准有些哑然,愣了片刻才忙点了点头:“我小儿子就是严嵩,他就在这里!”

    说着,老爹严准就把小严嵩拉到了前面来。

    小严嵩有些不是很高兴地瘪着嘴走了过来:“对啊,就是我。”

    报喜的人颇为惊讶,他们没想到中府试第二的会是一名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懵懂顽童。

    待仔细比对过籍贯与保人信息后,报喜的人这才确认小严嵩就是府试第二。

    “掏钱啊,快点掏赏钱啊!”

    严衡这时候又撺掇起老爹来,老爹严准这时候也忙点了点头:“对,对,该赏,该赏!”

    一时间,老爹严准不由得激动地老泪纵横起来。

    “我说老爹,你哭什么,不过是府试而已,我们先回去!”

    严衡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就亲自拭了拭严准的眼角。

    严准的心情,严衡自然不懂,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当过父亲,不知道当一个父亲得知自己儿子一个年仅十二岁就连得县试案首府试案首,一个年仅五岁就连得县试府试第二时是多么大的荣耀。

    当然,严衡自己也是很高兴的,自己和弟弟小严嵩顺利过了府试,就意味着自己和小严嵩成为大明帝国的童生,离士的阶层又更进了一步。

    这时候,窦顶在知府衙门吃了闭门羹,此时的他只能落寞地走了回来,却也不巧刚好看见了严衡与小严嵩。

    严衡朝窦顶微微一笑,就进了自己住的客栈。

    不过,就在这时候,有一队军士走了过来,其中一身着山纹甲的武官抓住一名百姓问了起来:“你可知严衡住在何处,就是刚中得府试案首的严衡!”

    “草民不知,草民不知”,这名百姓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周围的人也忙跑了开去,窦顶作为官宦子弟,倒是有几分底气,且见这队军士有拿着枷锁和镣铐的,便以为严衡是犯了什么事,也就忙走了过来:“这位官爷,小生知道严衡是谁,他刚刚进了那家客栈,小生带你去!”

    ……

    一瓮东坡肉,一盘粉灌猪肠,一盒状元糖,一碗春饼,一碟盐水鸭,三碗白米饭,一瓶黄酒,严衡和父亲严准、弟弟小严嵩很愉快地点了一桌菜在自己房间里吃着。

    人逢喜事精神爽,严衡将自己如何得知自己府试被人做了手脚,自己如何怂恿恩师熊绣弹劾知府王通而化险为夷逼得王通妥协进而使得自己顺利通过府试的事情都告知给了自己父亲。

    父亲严准这才明白自己两个儿子能中府试案首的真正原因,倒也没有十分的生气,只劝说严衡道:“小小年纪当学习正道,务以玩弄权术为念,此次府试中第实在是侥幸,下次万不可如此轻狂,回去后当好生读书,要有真才实学才行!”

    “父亲大人说的是,父亲大人自己这些时日貌似也有些荒诞学业,该抓紧举业才是”,严衡笑着说了一句,就见严准横眉一瞪:“老子还轮不到你这做儿子的来教训,管好你自个儿,还有小严嵩,也要好生读书。”

    “知道啦,爹爹”,小严嵩回了一句,而在这时候,突然便有一队军士闯了进来,窦顶也带着那名武官走了过来,指着严衡:“他就是严衡!”

    这名武官直接下了令:“将他拷上带走!”

    严衡有些茫然,好端端怎么突然有军士出现还要拷走自己。

    “不是,那个,我想问问,我犯了什么事”,严衡不由得问了一句,却没料到自己脸上直接挨了一巴掌:“废什么话!带走!”

    这武官哼了一声,便直接命人将枷锁铐在了严衡身上,一旁的窦顶见此不由得冷冷笑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候,父亲严准则拦住了那名武官:“这位官爷请留步,学生乃分宜县县学廪生严准,不知犬子所犯何事,值得官爷们如此兴师动众,还请官爷说个明白,学生也好知晓自己教子无方之处。”

    这武官见严准头戴方巾,是有功名的生员,也不好动粗,少不得忍住耐心:“要问就问直指老爷去,我等只管拿人,哪管其他,带走!”

    “肯定是你害的我哥哥!”

    小严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窦顶身后,且直接咬住了窦顶的手背,疼得窦顶直接一脚把小严嵩踹倒在了地上:“小畜生,敢咬本公子!”

    小严嵩坐在地上不由得眼泪汪汪起来,而窦顶一时愤恨难平,殴打起小严嵩来,打得小严嵩那张白嫩嫩的脸顿时留下了五爪印。

    严衡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疼,抽了抽腥甜的鼻子,见小严嵩被窦顶如此殴打,忙大吼了起来:“窦顶,你给我住手,你要是再敢动手,信不信我杀了你!”

    但严衡刚说完,就被一军士给往前拖拽了一下,整个人吃痛不轻,直接跌倒在了地上,整个顿时摔得鼻青脸肿,牙齿碰在嘴角上,出了不少的血。

    而这时候,窦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严衡,严案首,你不是神气吗,想不到你也会这么惨,我就是要打你弟弟怎么的,你有本事来打我呀!”

    窦顶说着就又一巴掌打在了小严嵩脸上。

    小严嵩终于忍不住哭的稀里哗啦了起来:“哥哥!哥哥!”

    严衡这些日子和小严嵩相处,也有了感情,如今听见这五岁小严嵩的嘶吼声,心痛如刀绞一般,但偏偏自己现在又被人用枷锁铐着,铁链拖着,半点动弹不得,就只得转头对自己老爹喊了起来:“父亲,你干嘛呢,你就这样眼看着小严嵩挨打吗?”

    “直指老爷,巡按御史,我儿怎么得罪了巡按御史?”

    父亲严准这时候正出于出神状态,再听得小严嵩的哭声和严衡的喊声后才惊醒了过来,忙把窦顶拽了过来:“你干嘛,干嘛打我儿子!”

    窦顶很有底气理了理衣襟:“打了又怎么的,你是严衡和这小畜生的父亲是吧,分宜县的廪生?有什么了不起,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宁王长史府的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