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1更)【求月票】

素子花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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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扬目一扫殿中众人,又看了看弦音,沉吟片刻,起身:“你随朕进中殿,其余人外面候着。”

    单德子不在,另一个随侍太监急忙唤道:“皇上......”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在场的大家都懂。

    随便阿猫阿狗都能面圣,已经是破例,怎么还能将人带去中殿,若此人图谋不轨,想对天子不利,那岂不是......

    皇帝自是也明白内侍太监的意思,不以为然地轻嗤:“一个小毛孩,不足为惧,朕倒想看看,她搞什么名堂,若胆敢戏谑于朕,朕定不轻饶。”

    弦音长睫颤了颤,小手轻轻攥住袖襟。

    卞惊澜眉心微拧,心里也是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不知道小丫头到底要说什么,而他又非常清楚他父皇的性情,用阴晴不定、反复无常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稍有不慎,可能就有掉脑袋的危险。

    他有些后悔将她带进宫了。

    弦音随皇帝进了里面。

    众人都在外面等。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三人都没有说话,三人都盯着中殿的门口。

    卞惊澜替弦音捏着一把汗,李襄韵心绪活动得厉害,在做着各种猜测,想着种种可能,卞鸾不知个中详细和利害,又玩心大,自然就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卞惊寒和单德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外殿中多人在、多人鸦雀无声、多人等待的情景。

    李襄韵在,他意料之中,卞鸾在,是因为李襄韵,他也已猜到,他没想到,卞惊澜也在,而帝王不在。

    见他进来,卞鸾第一个开心地迎上去:“恭喜三哥,贺喜三哥,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

    风姿阔绰的男人入眼,李襄韵亦是面色一喜,与此同时,眸底也快速掠过一丝慌乱,旋即她又调整好,微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三爷。”

    卞惊寒轻瞥了她一眼,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而是转眸问向卞惊澜:“父皇呢?”

    李襄韵呼吸骤然就紧了。

    不知道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所为了吗?还是不愿意娶她?又或者是警告、嫌恶,还是......压根就没有看她?

    可她的出发点是帮他啊!

    强自敛了心神,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反正做这个决定的不是她,是当今天子。

    有时候想想,也幸亏有天子在,不然,像卞惊寒这种桀骜的男人,怕是谁也拿他没办法,谁也降服不了他吧?

    这厢,十一见卞惊寒问自己,犹豫了一下,一副做错事怕被卞惊寒骂的样子,终是伸手指了指中殿,压低了声音道:“在里面,和那小丫头......”

    本想接着解释一下如何那小丫头在里面,可话还未说完,就被卞惊寒一把攥了手臂:“哪个小丫头?”

    十一吃痛皱眉:“还能有哪个小丫头,聂弦音。”

    卞惊寒脸色霎时大变,惊错看向中殿门口,连声音都瞬间变了,低沉得厉害,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紧绷:“她为何在里面?”

    十一想到了他肯定会不淡定,但是却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般大,抬手拂了拂紧紧攥握着自己手臂的大手,示意他放开。

    痛死了,都要将他臂骨捏碎了。

    卞惊寒怔了怔,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这才松了手,薄唇紧紧冷抿成一条直线,盯着他,等着他回答。

    “我也不知道,就是早上的时候,她突然跑去我府上求我非要让我带她进宫面圣,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父皇讲,所以我就......”

    “她让你带你就带!”卞惊寒骤然沉声。

    殿中几人都吓了一跳。

    卞惊澜有些委屈。

    昨夜怎么不说他不该带人家进宫的?

    昨夜带,带得好,今日带,就不该?

    “她各种软磨硬泡,又是求,又是赖的,非要我答应她不可,而且,她说此事非同小可,关乎三哥的安危,所以......”

    卞惊寒脸色冷峻得厉害,五官的线条也绷得厉害,眸光如刀,瞥了他一眼,拾步作势就要进去中殿。

    卞惊澜大骇,赶紧将他拉住。

    “三哥要做什么?”

    “进去看看。”

    “父皇说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去,就在外面等,而且,避开大家进去里面说,是那丫头提出来的。”

    卞惊寒没做声,眉宇压得很低,气场也压低到了极致。

    卞惊澜发现,他呼吸重得有些可怕。

    “三哥莫急,那丫头年纪虽小,却人小鬼大,不会有事的。”

    卞惊寒闭了闭眼,薄唇越发抿得紧。

    他如何能不急?里面的男人可不是寻常人,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一言能让人生,一言能让人死。

    而且,那丫头此次面圣,他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当初为了帮他拿到裂迟解药,都会让自己身上中毒,此次进宫面圣,他想都不用想,都能猜到,她定然是来跟他父皇说,他晚归回朝,是为了她。

    毕竟在午国之行的中途,她的确留书离开过,然后,他又是在神医府找到的她,完全可以说得过去,也不惧他父皇去查。

    她定然是这样想的。

    但是,她不了解他父皇的性子,她不知道就算这里的她,不是吕言意,而是聂弦音,身份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三王爷的下人,他父皇也是不能容忍的。

    在他父皇眼里,向来尊就是尊,卑就是卑。

    一个主子为了去寻一个负气离开的婢女而耽误回朝复命,那婢女也绝对没有好下场。

    就算不是负气离开,而是其他什么原因离开,都不行。

    如果此法可行,他早就跟他父皇这样说了,又何至于等到她来说?

    反正,她站出来,就是涉险,不管是吕言意,还是聂弦音,站在他父皇的面前,都是涉险。

    他矢口否认有女人的存在,他甘愿罚跪,他不惜将自己送到两难的境地,就是为了藏匿好她,就是为了保护好她,结果倒好,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行,他得阻止,他必须阻止。

    一把将卞惊澜的手臂甩开,他再次拾步往中殿的门口走,可还未走至近前,就蓦地看到皇帝和弦音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