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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书函
雨丝划破天幕，淅淅沥沥。
周成不知道自己简单粗暴的破解手段，让李建成等人如何作想，他只知道，醒来后茫然片刻，便回过神的李秀宁，再将所有人都打发走后，朝着自己狠狠丢来两个白眼，风情万种有，但更多的却是娇嗔和恼怒。
“下手那么狠，你想把人家打死么？”
“我哪舍得。可这不是没辙嘛。破解催眠术，我只知道重击玉枕穴这一个办法，若不施展，想让你清醒过来，就只能去找索尔斯。”
周成伸伸懒腰，神情不屑道：“可那只耗子，在洛阳的时候就被我打的屁滚尿流，如今见我来了太原，更是吓得不敢露头，如今还不知窝在哪个洞里打哆嗦呢。想找他，太费劲。”
“几月不见，本事没长多少，吹牛的功夫到是越来越厉害了。”
李秀宁掩嘴笑着，明媚眼眸尽是温柔。
“谁我本事没长的？”
周成眼珠一转，起身走到床边，可惜，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被只穿着靴袜的小脚，抵住胸口，“不许胡来，这是太原，又不是洛阳，多少只眼睛盯着，你不要脸，人家还要做人呢！”
“那就别在太原待了呗。咱们回洛阳，明天就走。”
“不走！”李秀宁用力摇头。
周成愕然，“为何，你留在太原又没事情。”
“哼，就算没事情，也不能走！”
李秀宁没好气道：“你推敲个案子，又是闻香识人，又是体态特征，还……还在大庭广众下，没脸没皮的说出来，你真当别人都是白痴啊？我若不走，此事有大哥二哥压着，多半还能渐渐平息，可我若和你现在走了，哼！用不了半天时间，整个太原城就得传遍咱俩风流韵事。”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可我怎么总觉得还是有点奇怪呢？”
周成捏住李秀宁小脚。
“因为你最近疑神疑鬼多了，已经快成傻子了呗。”
李秀宁眼眸如水，咯咯笑着踢开周成，“不许挠我，你怎么这么讨厌。嗯，说正事啊。你不觉得秦鱼被杀很奇怪吗？以索尔斯的性格，就算想借谒者大夫之死，给李阀制造麻烦，也不至于动用明月冰吧。她代替我在李阀潜伏数月都没露出破绽，若在继续下去，价值必然不可估量。”
“是啊。”
周成做正身姿，皱眉沉吟道：“秦鱼被杀，是在我来之前，若说两者存在因果，未免有些牵强。毕竟，朝廷人才济济，陛下心思又是那般神鬼莫测，索尔斯根本无法确定，来查此案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所以，秦鱼之死，必然另有原因。嗯，你只是被催眠，这段时间的记忆应该没有丢失吧！”
“到是没有，不过，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李秀宁摇头道，“索尔斯许多时候，都是通过明月冰来指挥我……等等？我想起一件事情，明月冰让我以宫羽身份接触秦鱼时，原本意图是想要拉拢谒者大夫，可随后不知为何，就改变了计划，转而要将其杀死。那夜在车厢，明月冰杀人后，似乎在秦鱼身上搜走封信函。”
“信函？”
周成双眼微眯。
“没错，是信函。”
李秀宁揉着眉心回忆片刻后，笃定道：“只不过，当时时间仓促，光线又太过暗淡，我并没看清那上面写得什么。”
“那如今信函在何处？明月冰手中，还是索尔斯那里？”
“应该还在明月冰手中。”
李秀宁沉吟道：“事发之后，我被软禁在郡守府，明月冰虽活动自由，但那段时间，索尔斯并不在中原。两人向来单线对接，从不假手于人，所以，那信函十有八九还在她手中。”
“这就好办了。”
周成弹弹衣袖，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提审明月冰，看看这信函到底写了什么，竟能让索尔斯不惜冒着棋子暴露的风险，也要布局杀死秦鱼！”
“左右也不急于一时，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
李秀宁突然拽住周成衣袖，咬着嘴唇，神色心疼道：“瞧瞧你，这段时间都消瘦了。”
“瘦点算什么。只要你能平安无事，我便是上打九层青天，下踏十八地狱，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
周成满面正色，大义凛然。
李秀宁眼眶登时红了，抽抽鼻子，刚想轻啐句傻瓜，就见周成眨了眨眼，顺势蹭到身边，“当然了，如果你寂寞空虚想要被温暖，我也是可以勉强留下来的。反正最近新学了套推拿手法，在助兴上效果很不错噢。”
“滚！”
李秀宁满脸感动瞬间烟消云散，拽过被子掩住身躯，便狠狠一脚踹在周成脸上……
半个时辰后。
鼻孔里塞着两个布条的荣耀侯，面无表情的出现在柴房内。
被确定为凶手后，明月冰的待遇明显下降许多。虽说周成先前一句话，让她并未遭受到折磨，但手脚却还是被上了链铐，口中也被锦布塞住，神情憔悴的依坐在角落中。
“饿不饿？”
周成将她口中锦布拿下，这才掀开食篮，笑眯眯道：“我在厨房里找到了皮蛋，顺便就做了碗皮蛋瘦肉粥。”
“你就不怕我咬舌自尽？”
明月冰喘息片刻，冷冷瞪向周成。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舌头咬断，人也死不了。除了感觉到疼痛外，唯一结果，就是你以后变成个小哑巴。说话的时候只能啊啊啊，吃饭的时候再也品不出酸甜苦辣。”
周成吹了吹粥，将勺子递到前，“来，未来的小哑巴，趁着你还没咬舌前，在好好品尝下人间美味。”
明月冰冷哼一声，却是没再说话，张开小嘴便含住勺子，将粥吞了下去。
“乖，这才是好姑娘嘛。来，再吃点。”
“你可不可以不要废话。”
“哟，还食不言寝不语呢？”周成砸吧下嘴，顺势坐到她身边。
“不是食不言寝不语，只是觉得和你这种无赖骗子说话，实在太过无趣。”
“好吧，那你就别说了。抓紧时间多吃两口，也好让药效发作的快些。”
周成耸耸肩。
明月冰神色一僵，旋即又冷笑着将勺粥吞下，“毒药么？你倒是对我不错，竟用这种方法送我走人？”
“毒药？你想多了。这是春药。”
明月冰眼睛顿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