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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虚实交错
那种窒息感，炸的我的头生疼的厉害，我用力想要将那双白骨森森的手从脖颈扒开，一时间就好像变成了徒劳。
果然，熬了那么久，生命还是最终走到了尽头……
“周芒！”
我猛然睁开眼，所能看见的第二个场景，方桦还是穿着红裙坐在病床正对面的座位上，与刚才不同的，大概是多了站在我身边多了商以泽和周宇。
经过前两次的梦境，我都分不清，我现在所经历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脑海里的假象。
特别在看着方桦脸上的笑容时，那和梦里一模一样场景，让我感觉好像下一秒她就会冲过来掐住我的脖颈。
一时间我吓的不敢说话，抱着医院的白色被褥缩成一团，目光不断在身边所站的熟悉面孔上审视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这张脸上掉下一块肉，又或者面目全非。
“夫人……怎么了？”
“姐，你没事吧？！”
两个人关怀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我警惕的往后卷缩着身体，手一挥，将一人一鬼靠近我的手狠狠的拍开，不由咽了口吐沫，身体也在压抑不住的瑟瑟发抖。
“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商以泽慌张的在我床边坐下。
我缓缓的抬起头，眼眶湿透了，视线看着商以泽为我担心的眉眼，压低了声音，“你说我能相信你吗？”
他看着我微笑点头，把我搂住了他的怀抱中。
没有心跳，没有温度，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我双手慢慢放松警惕，回搂住他的腰身，心里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这个怀抱松开之后，会不会看见商以泽的脸腐烂发臭，他的血会不会染上我的被子衣襟。
我想我不一定从环境里全身而退，反而在面对一个更加严峻的局面。
“别害怕，是不是又见到哪的场景了？以后就想我，想我就会没事的。”
我摇头，“不敢。”
在鬼道的场景，商以泽根本就是一切恐怖的根源，镜子里面的那张脸，为了会面目全非，她为什么会在鬼道里被人凌辱，都是商以泽那张近乎残忍的脸。
回想起这些，我急忙从商以泽的怀抱中退了出来，想努力当着商以泽的面，流露出微笑，只可惜不是个戏子，眼中的慌张，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涂抹掉。
“你在害怕我？”商以泽压低了声音，“我们两个在一起那么久，夫人可是第一个害怕我！”
周宇看出异样，急忙拉住了商以泽的手腕，“姐夫你先冷静一些，可能姐刚才做噩梦了，不然你们两个的感情那么深，她怎么可能会害怕你。”
我看着商以泽的眼神，心里难受的要命，可就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当眼角的余光扫向坐在病床正对面的方桦时，她居然强压着声音，身体却笑的微微发抖，没有人去注意，就好像那样讽刺的笑容，就是为了让我看见的。
妈的！搞我是吧！鬼道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他妈的要搞我是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上扬着唇角，“周宇留下来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病房里只用他一个人待着就好了。”
“你要干什么？我为什么要留给你们孤男寡女私人空间。”商以泽怀抱着手臂不乐意的看向我，“你有能力就把我从病房赶出去。”
“商以泽你讲点理好吗？你觉得，现在是你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吗？！”
“那现在是你把为夫赶出去的时候吗？”
商以泽生气了，应该是因为我醒来后激烈的排斥，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
可是内心开始跟另一个意识产生了共鸣，大概是不把商以泽隔开，就会想尽方法的折磨他……对！折磨他，我脑袋里闪出了这三个字之后，下意识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就好像一开始有人设置好的局面，我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去执行指令。
不然为什么我会拉开抽屉，不然为什么医院的抽屉里还备好小刀，又为什么我竟然不受控制的把小刀浅入我胸口的皮肤。
“我叫你出去！现在只需要留下周宇一个人就可以！你给我出去！”
“你别这样下人，我出去就好了，我知道姐姐你不喜欢我。”方桦站起身来，“小宇你就照顾好姐姐吧！我一个人回去就行，姐姐的情绪你得安抚下来，我想她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为了我们的事情，真的太劳累了。”
她穿着红裙子离开时还朝着我笑，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直到商以泽跟着方桦离开的背影引入眼帘，我握着刀的手才一松，另一只手揉着出血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姐，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看你今天做的事，非得把姐夫气死不可。”
“我……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就好像我现在连自己的意识都控制不了了。”我苦恼的揉了揉头发，“就好像看见商以泽会不由自主的冲动起来，而且连原由都不知道，明明我最需要的人就是他！”
周宇往我床边坐下，看着我苦恼的样子，也不是滋味了起来，手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先让他进来，你总不能再拿出一把刀来吧！”周宇一把拉开抽屉看了一眼，“真奇怪，医院里居然会放着刀，这是让病人实在受不了自信了断是吗？”
周宇为了改变气氛，还发出两声掩饰的干笑声，我知道他也比较为难。
毕竟夹在我和商以泽中间，说不定还会被商以泽一把甩出去，所以对于周宇的处境，我也比较心疼，虽然还在害怕刚才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商以泽推开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我，如果有路过的医生，看见我病房的门，莫名打开，打开可能会变成医院怪谈之一。
“情绪稳定了吗？”
“对不起，刚才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有想过，会让你为难。”
商以泽摇头，合上门走近了我的身边，“感觉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多余的刀，我真怕你下次会抹脖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内心就莫名的回去排斥你，这……我不想的……”
“我知道，所以这一次可以暂时不跟你计较，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卧槽！我都这样了，商以泽还好意思说下不为例这种话，面对他的言辞，我都想这个洞钻进去了，这种不能离婚，说起话来还特别嚣张的人，是要做什么？人与人之间的体贴呢！
“我们不能再在B市逗留了，你也看见，你姐现在的情况好不到哪去。”
这句话后，我回过神来，看着商以泽懵懂的眨巴着眼，并不认为我和商以泽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还不能走吧！方桦在周宇身边随时都是一颗定时的炸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会不会因为周宇的缺一魂，对周宇狠下毒手都尚且是未知之数！所以我现在不能走，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丢下周宇离开B市。”
“你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吗？”
商以泽的一句反问，我就蒙逼了，还能有什么状况，除了时不时脑内开设的循环剧场以外，我也算是岁月静好，反正那些鬼怪现在都在梦里随便怼我，现实除了方桦身份不明之外，还真是太平了好一阵子。
心里虽然这样想，我还没开口说这样的话，商以泽就上前一把捏住我的脸。
“我能不能别熊？真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从鬼道出来后，你就跟那鬼的意识想纠缠在一起，这种事情不用我说你自己都应该明白吧！”
“你别老像教训幼儿园小孩一样校训我可以吗？”我不满的拍开了商以泽的手。
“那你能不能乖乖跟我回A市，你自己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时间管别人的事情！夫人你是不是缺心眼？”
又被教训了，我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心里喃喃自语着早知道这样就不放他进来了，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在脸上显示的太过明显，商以泽当着周宇的面就把我压在了床上，妈的！周宇还是个孩子！你再一个孩子面前做这种事情，你要脸吗？
我想用周宇来帮自己开脱，他反倒是很懂道道的，自己打开门就出去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我弟弟居然那么乖巧听话，这一次还正巧见识了个够！
“喂，这是医院，你别动不动就这样，做人还是要讲道理的！”
“真不好意思，我是鬼。”商以泽俯下身轻嗅过我的脖颈，“好像还有血的香味，小芒果，你刚才对自己还真狠心。”
“卧槽，那不是我本意好不好！我从来没想过，要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
“那我可不管。”他的手指轻轻扒开我的衣襟，“无论是本意，还是别人操控的，对于我还说，你就是伤害了自己，你想好怎么偿还我的损失了吗？”
“卧槽！我又欠你什么！商以泽你这样简直是无理取闹，比一个女人还叨叨！”我感觉我都快被商以泽逼疯了。
“哦？加上这句话，事情的状态更严重了，所以，我生气了。”
为什么他开车前，都要说那么文艺的话。
想开就开，那还有那么多解释，那还有那么多原因。
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不安，还是为了安慰，几近崩溃的我，鬼上身，被洗脑的事情已经给我不小的压力，一想到家里还有个百年老色鬼，我就觉得，除了死，再也找不到其他解脱的方法！
毕竟这辈子倒霉到这种境地的，大概只有我周芒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