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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这一幕的吧？”
沐小欢拿起剧本，随意翻到一页，就要顾西决念给她听。
说出口的话语，顾西决也不能言而无信。
一目十行的扫过剧本上的文字，念出上面的内容。
第七十三幕，花灯之夜。
本该是喜庆的日子，可却血流成河。
燕守归亲手将长剑，刺入青儿的胸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女人纤细的身子，在斜风细雨中，摇摇欲坠。
满目的鲜红。
燕守归似乎终于清醒过来。
扔下手中的长剑，冲到了女人身旁。
“青儿——”
“咳咳……”
青儿躺在燕守归怀里，虚弱的咳了两声，鲜血，从唇角溢出。
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
“青儿，你别说话，我马上给你止血。”
燕守归方寸大乱。
想要去找止血药，却被青儿阻止。
“不用再找了……”
一切，都是青儿设计好的。
取走她的性命。
燕守归的师门，就不会再为难他了……
“我本就是妖女，死不足惜……”
“青儿——”
燕守归急促的喊道。
女人的唇，却忽然印了上来。
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燕公子，千秋万世，奴家心里，只有你一个……”
话语落下，青儿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燕守归抱着青儿的尸体，久久未动。
恍然之间，似乎回到了第一次遇见青儿那天。
他身受重伤，躲进破庙。
青儿一身湖色长裙，款款而来。
伏在他身上。
娇媚的用指尖，划过他的胸膛。
“公子，奴家第一次见到你，就好生欢喜……”
————
“呜……为什么青儿死了？不开心……”
沐小欢没想到自己随便抽到一幕，就抽到悲剧了。
小心脏疼得一抽一抽的。
抓着顾西决的衣袖，就去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顾西决合上剧本，揉了揉沐小欢的小脑袋。
“既然不开心，那就不要再理这个剧本了。”
“忘掉吧。”
“不行，忘不掉。”
沐小欢摇了摇头，然后又把剧本塞回到了顾西决手上。
“青儿第一次见到燕守归的那句话，你再念一遍给我听。”
顾西决：“…………”
剧本一遍念过去，其实也没什么。
但是此刻要刻意把青儿说的话挑出来念，那种感觉，就很微妙了。
自称奴家？
实在是接受不了。
“你念啊，再念一遍吧……我难受……”
沐小欢哭得一抽一噎的。
顾西决无奈。
用最毫无情绪的语气，一本正经的，将青儿说的话，又念了一遍。
“公子，奴家第一次见到你，就好生欢喜……”
“我还想再听一遍。”
“…………”
顾西决只能又念了一遍。
然而。
沐小欢就像是怎么都听不厌似的。
要求他念了一遍又一遍。
“……好生欢喜……”
终于，当顾西决念完最后一遍。
沐小欢突然“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顾西决，你自称奴家的样子，好可爱啊~”
顾西决：“…………”
即便是被沐小欢嘲笑，顾西决尚且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不难过了就好。”
“我不难过啊。”
“我早就知道结局了，青儿复活了。”
沐小欢突然伸手去，学着公子哥儿的模样，轻佻的抬起男人的下巴。
“看在你那么喜欢我的份上，今天爷就收了你这个小妖精！”
顾西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