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重回王府(上)

萧梨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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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叔叔,我来了……”进了房屋后,孙云猜着洪济风今晚心事重重,不禁关心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把我一个人叫来这屋子里……”

    “贤侄你先坐……”洪济风一脸认真的表情,像是交代的事情十分重要,严肃说道,“贤侄你还记得,从洛庄回来的那次,任光他们给你交代的事情吧?”

    “交代的事情?”孙云一时没反应过来,继续问道,“从洛庄回来那次……都有几个月了,我都快忘了……”

    “就是让你追踪调查,那晚遭到莫名杀害的朝廷官兵的案子——”洪济风继续提道。

    “官兵被害?……”孙云一边嘀咕一边回忆,遂恍然大悟道,“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次巡逻官兵,夜晚被不明人士刺杀的案子对吧?虽然我帮忙官府一起调查,可一个多月也没有解决,直到现在那个案子还是个谜……”

    “我今晚找贤侄你过来,就是为说这事儿……”洪济风也坐在孙云对面,相叙道来,“当初调查那个案子,之所以一直无法破解,还不是因为那个疑点吗……”

    “被害者的死因……”重新回想起当初的案情,孙云记忆愈渐深刻,凝声紧言道,“死者没有任何的伤口,却是在一瞬间丧了性命,就像魂魄被抽空一般……起初猜测,会不会是某个不知名的武林高手所为,所用罕见武功行凶,因为以寻常方式调查,根本找不出原因。当然这些猜测,也没有证据为证,所以最后也不了了之……”

    “同样的死者又出现了——”突然,洪济风用令人发寒的语气接话道。

    “什么?”果然,孙云听了不禁一愣,“洪叔叔,你刚才说……同样的死者?”

    “是的!”洪济风肯定十分道,“和当初那些官兵的死因,几乎一摸一样……”

    “死者是谁?”孙云第一时间并没有问行凶状况,而死询问被害者的身份。

    “‘明复教’的弟子——”洪济风继续答道。

    “明复教?”孙云听了,继续怔异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动机呢?”

    “动机我不清楚……”洪济风冷定一声,缓缓说道,“事情发生在‘明复教’最开始暴乱的一个月前左右——当时西城一处战火喧嚣,据说朝廷在大都的军机要所被‘明复教’的暴徒袭击,死伤惨重……我当时抱着救人的心态,想要去看看有没有幸存者,却不想那里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眼底尽是官兵和‘明复教’教徒的尸体……”

    “全都死了是吗……”孙云继续问道,“那洪叔叔你肯定,只有‘明复教’的弟子是那种死因吗,其他的官兵呢?”

    “那些官兵是死在战乱之中,我刚才所说的‘死异’,皆是‘明复教’的弟子……”洪济风继续答道。

    “也就是说,如果用‘诡异’手法犯下案件的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呢……”孙云想了想,思维有些停滞,暗暗嘀咕道,“而且只针对‘明复教’的弟子,难道说凶手和他们有仇……那也不对啊,如果和‘明复教’有瓜葛,几个月前‘明复教’还未暴起时,他暗杀那些蒙元官兵的意义又何在?”

    “官兵全是死在战乱之中,而躺倒在远端的‘明复教’众教尸体,却是死因异常……”洪济风接过话,似有想法道,“贤侄你猜有没有这个可能——西城处‘明复教’袭击军机所,守卫官兵全部战死,在这之后那个武功高强的凶手出现,残忍杀害了那些‘明复教’的教徒……”

    “一个人行凶吗?那肯定本事不小……”孙云紧接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大都的局势可就有点难过了,现在朝廷的精力全都放在镇压‘明复教’上,如果那个凶手趁着这个时机暗中‘作乱’,指不定下一个目标是谁,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我最近听说贤侄你不是要回王府一趟吗?”洪济风突发奇想道,“趁着这次回府,调用你们察台家的人脉,好好调查这件事情——我有预感,这个凶手不但来头不简单,很可能想凭一人之力,在大都城掀起一阵‘风雨’……”

    “我知道了,洪叔叔……”孙云想了想,随即点头道,“我会自己或派人暗中调查的,等我这次会王府之后……”

    夜晚短暂商谈一晚,孙云离开了洪济风的房间,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回察台王府的事,以及满脑子无数的疑问,寝宿之前还是先去了趟杜鹃的房屋,似乎有问题想要当面问清楚……

    杜鹃屋内,一切还是和往常一样,回来的这几天杜鹃自己也算清闲,毕竟在外遭遇了如此多的波折,对她一个腿脚不便的女孩子来说,实在是不易。

    然而今晚只有杜鹃一个人在房,祁雪音并不在屋内,也许是因为白天与孙云的“关系”,祁雪音心情始终阴郁,想要一个人到外面走走,好散散心。

    不过这也正好,现在的孙云,也的确暂时不想与其相见。敲门几声进了房屋,却见杜鹃一个人坐在桌旁,收拾着蜡烛之类的东西——毕竟天色已晚,自己也愈加犯困,想来白天孙云收到运镖回察台王府的书信,指不定明天会有什么安排。

    “云哥,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杜鹃看着孙云前来,不想是来关心自己,微笑一声问道。

    “就你一个人吗,雪音呢?”孙云看着祁雪音不在,虽然白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还是不忘关心问道。

    “祁姐姐说今晚想在外面走走,过一会儿再回来……”杜鹃答应一声,遂灵机问道,“你该不会……白天又惹到祁姐姐了吧?我看她出去的时候,样子似乎不太开心……”

    “没什么,还不是和平时一样小打小闹……”孙云也不想让杜鹃多有担心,随便应付一声道。

    “我听阿光哥说,今天久旺商会那里又寄来委托信了……”杜鹃看着孙云今晚找自己,多半是为了回察台王府的事,索性直言道,“说是察台多尔敦以运镖的名义,让我们回察台王府一趟……”

    “是啊,因为现在大都形势紧张,如今身出在外,就算我是察台家的公子,也没办法随意出入王府……”孙云补充说道,“多尔敦要见我们,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方法……”然而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注意力在别的地方。

    杜鹃像是猜得到孙云今天来的目的,表情稍许一低,转而问道,“阿光哥还说,多尔敦的信上,有指明让我前去是吗……”

    “原来你都知道了……”孙云默认点了点头,低声回应道。

    “那你今晚来找我,是担心我对吧……”杜鹃双手食指扣了扣,略显羞涩道,“毕竟现在城中局势紧张,这段时间在外又经历了不少的危险,我腿脚落瘸行动不便,你担心我又遇到什么变故……”

    “如果只是回察台王府,至少会比在大都城外安全……”孙云插手叨咕一声,眼神故意一瞟,随即说道,“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奇怪……鹃儿,你在察台王府的时候,和察台多尔敦有过什么‘交集’吗……”

    “啊?”杜鹃一时没听明白,迟疑一声道。

    “或者我该说……”孙云不自然比划了一下手脚,略显忸怩道,“在王府的时候,你有没有单独去找过他…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或是提起什么……”

    “提起什么……没有啊——”杜鹃暂时考虑不到,随口说道,“在王府的时候,他因为武功全废落得残疾,不是一直萎靡不振吗?我都很少去找他,更别说最后要走的那晚,他差点失去理智要轻生……”

    “鹃儿你再仔细想想,单独见他的时候,他有没有特别和你提起什么……或者说问过什么……”孙云继续问道。

    “没有啊,毕竟他大部分时间都阴阴郁郁的样子,我也很少去找他,只有在最后那晚‘轻生’的时候,我才主动安慰过一次……嗯?”然而话说到一半,杜鹃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迟疑了一声。

    “你怎么了,鹃儿?”看着杜鹃表情上的变化,孙云关心问道。

    杜鹃表情短暂一愣,提到最后那晚自己单独去见察台多尔敦,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回忆中)……

    离开王府那晚,杜鹃独自一人前往察台多尔敦屋内,短暂相叙一番……

    “对了,杜姑娘……”然而,察台多尔敦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什么,忽然叫住一句。

    “怎么了?”杜鹃转身问道。

    “你刚才说,你是出身盐官世家对吧……”察台多尔敦略显好奇问道,“抱歉恕我多问……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啊?……”杜鹃迟疑一声,但如今已然把察台多尔敦当做亲人的她,也从容看淡了彼此的关系,遂缓缓一笑道,“我父亲名叫杜常乐,原来曾是汴梁一带的官员……”

    “杜常乐……”察台多尔敦像是想到了什么,默默迟疑了一声。

    “怎么了吗?”杜鹃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不清楚察台多尔敦为何会问自己父亲的事,继续问道。

    “噢,没什么……”察台多尔敦含糊一声,随即应声道,“只是想着你既然是出生官家,为何会落得在南宫家当婢女的处境……”

    “原来你说这个啊……”杜鹃缓缓一笑,想到自己父亲的早逝,不禁略显哀落道,“我十岁那年,父亲得了重病。因为为官清廉,生时并未结交太多的官友,娘亲又去世得早,左右无源照料下,临死前他把我卖到了南宫家,算是让我得个好归宿……”

    “那你爹去世的那年,是不是汴梁发生了类似许多不小风波的事情,都是有关官员的……”察台多尔敦忽然灵光一闪,继续问道。

    “诶,好像是哦……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杜鹃听了,不解问道,“算上年龄的话,那年多尔敦大哥你也没多大吧……不过真要说起来,那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还真记不清了,毕竟是很小时候的事了……我只是模模糊糊记得,那年汴梁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包括我爹在内,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要么病死,要么无故失踪……”

    “真的是在那一年,应该不是巧合吧……”察台多尔敦似乎是在担心什么,心中默默道,“那一年我年纪虽小,但正是大都城内‘邪教猖狂’的苗头起时;过了几年我和师父一起,才镇压了城中邪教的势力……杜常乐,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到或是看到过,但是有些想不起来了……赶上那年汴梁的‘怪事’,又正好是杜姑娘的父亲,不会那么巧吧……”

    “你怎么了,多尔敦大哥,莫非你听过我爹的名字?”杜鹃看着刚才还“一心寻死”的察台多尔敦,这会儿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安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想起原来一件事,正好和你父亲逝世是同一年,所以刚好回想起来……”察台多尔敦似乎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杜鹃有关这方面的事情……

    (现实中)……

    “察台多尔敦单独和我见面,提过稍微重要的事情,好像也只有这次……”杜鹃冷静想了想,似乎察觉到这其中的“蹊跷”,暗暗念道,“这么说他这回单独想要见我,难不成……和我爹的事情有关……”

    看着杜鹃在一旁忘神思考,孙云则露出疑惑的眼神,在一旁不停喊道:“鹃儿……鹃儿——”

    杜鹃却全神贯注在想那晚的“谈话”,没有听见孙云的叫喊,心中继续默念道:“在枯荣镇,我见到的那个‘苍寰教’的男人,和我爹长得那么像……都发生在大都城或附近一带,难道说会是巧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岂不是……”杜鹃顿时有一种恐惧却又期待的预感。

    “鹃儿……鹃儿!——”孙云看着杜鹃发呆,故意提高嗓门喊了一声。

    “啊——”杜鹃顿时吓了一跳,这才回神反应过来。

    “你在发什么呆啊?”孙云以为杜鹃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转而问道,“刚才我问的东西,难道说察台多尔敦真和你交代了什么?”

    “没、没有啊……”谁知道,杜鹃莞尔一笑,居然故意隐瞒“真相”,没有告诉孙云实情……